《蒙古小故事──愛笑的駱駝》 文╱王光玉•圖╱陳國瀚  ◆今年夏秋，又去了蒙古3個月自從看了「駱駝駱駝不要哭」這部電影後才逐漸喜歡上駱駝這種動物 ，尤其是初生的白駱駝沒想到駱駝除了愛哭還愛笑 表情豐富難怪引人喜愛有錢有閒時是不是該來去戈壁旅行看駱駝呢？。     就是這肥肥身影，讓我去了4趟蒙古之後，最愛的仍是駱駝。    ◆愛駱駝，大概是因為他很喜歡笑，總是像這樣笑哈哈的。     有的駱駝表情是笑嘻嘻，有的駱駝嘴巴揪成小圓孔，像在吹口哨。  不過也有駱駝閉起嘴高抬著下巴，高貴優雅。  觀察了很多隻，我發現駱駝愛笑，是因為下嘴唇鬆弛了。 在戈壁要找一根樹枝很不容易，但是每隻駱駝還是都要穿一支Y字型的鼻環。   ◆這兩隻沒穿鼻環的，是還沒斷奶的小駱駝。     看他的牙齒！還沒正式開始吃草，就黃得像個老頭子。  我已想見他長大後嘴巴一定也很臭，不高興時還故意噴出草綠色汁液──濃濃的反芻消化液，  讓人滿頭滿臉的餿味。 蒙古語沒有數字單位。與蒙古國接壤的中國新疆，是稱為「一峰駱駝」，  但是我還是習慣稱「一隻駱駝」。 ◆這隻小駱駝動作特別慢，邋邋遢遢的還沒脫掉冬衣。     今年夏初，我們來到蒙古時，駱駝的毛還沒落完。牧民拿大剪子剪下，捻成線編成繩子，或蒐集起來做毯子。這3個月的旅行，我們買了2件駱駝毛睡袋，和登山羽毛睡袋差不多暖和，可惜外層布料太厚重。當駱駝正在長細細長長的冬毛時，我們就要離開蒙古了。我又買了一件裝駱駝毛的小被子回家蓋。有駱駝的味道喔，尤其下雨天味道更濃。  很想念駱駝。剛好前陣子上演了電影「駱駝駱駝不要哭」。 劇中的場景和我們經歷的差不多，讓剛回台灣的我們，彷彿又重回到了蒙古。 演出情節可上網 http://camel.kingnet.com.tw/ 參考，或是買光碟看。   ◆但是，想看駱駝，還是得去蒙古的南戈壁。  聽說厲害的人可以養300隻駱駝。能擁有這麼多動物，在蒙古就是富有人。但即使富有，他的蒙古包、他的生活，和一般窮牧民沒兩樣，因為他們沒有錢，只有駱駝。他不捨得賣掉駱駝，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的知足──這樣的生活就夠了。 我很想去南戈壁看看，3百隻駱駝在一起，是多麼的壯觀。   ◆看到一大群駱駝了。現代新游牧民族，騎機車趕駱駝。    但是駱駝群再多也只有2、30隻。蒙古朋友馬姆說，你看不到300隻啦！他比手畫腳指向東西南北，用我們聽得懂的簡單蒙古話說：駱駝分成幾個家族，不會聚在一起，而且他們活動範圍很大，到處找東西吃。  真有點失望，看不到300隻駱駝。   ◆看，駱駝在偷笑什麼？   是笑主人吧？駱駝群像是野生的，可以自由活動，不需主人看顧。不會跑掉嗎？馬姆說，他們認得主人。他說，2000年我們牽駱駝一起旅行〈成吉思汗遠征隊〉時，記得嗎？我們買的那隻白駱駝，離了家就哭，走了上百公里後，趁我們不注意偷偷跑掉了。他說，只要一個晚上就可以跑回家。真的那麼會跑嗎？ 再回去看上張圖片，駱駝賊賊的笑容。我想，當時白駱駝逃跑成功時，也竊竊的笑。   ◆駱駝再愛跑，也總有被趕回家的時候。像是搬家。    駱駝的價錢最高。一隻駱駝可以換好幾匹馬，一匹馬可以換10隻山羊綿羊。哇！那個養300隻駱駝的人，可以換幾隻羊？ 草原、戈壁、山區都養駱駝，再窮的蒙古人也要留著一隻駱駝，一隻駱駝能幫忙搬走蒙古包，和窮人所有的家當。  ◆住在戈壁的人，要常常搬家。因為戈壁的草太稀疏，一下子就吃完了。  這張是秋天我們將離開山區的時候。蒙古人說：過2天就要下雪了。所以那幾天我們常遇到搬家的駱駝隊。 早上，2個小時就綁好駱駝出發。但是，必須趕緊上路，因為2、30公里並不近。到了新家，1個小時就搭築好蒙古包，再1個小時，媽媽可以生火煮飯了。   ◆看過蒙古人搬家，才發現搬家一點也不麻煩。    雖然我們的蒙古語很破，但還是問出了結果：城市、村鎮的蒙古包已定居不遷移；草原的牧民一年搬2-3次家；住在山區的人搬4次，戈壁的人就辛苦了，我問到最多的是一年搬6次。 我還發現，不論窮富，搬家次數愈多的蒙古包，家具愈簡單，常搬家的人連床、木櫃都沒有。  回到台灣，常常想起駱駝搬家。我不再亂買用不著的東西，夠用就好。煩惱也少了一項。   ◆擠駱駝奶是媽媽的工作。  住戈壁的人沒辦法養太多牛羊，衣食住行只好全靠駱駝。 鄉下牧民男主外、女主內。女人總管蒙古包裡的家務，還有做衣服、帶孩子、擠奶、撿糞當柴火的工作。男人負責粗重的雜務、放牧動物。   ◆駱駝奶做成的奶酪，曬乾後留著一整年慢慢吃。    春天是動物繁殖的季節，因此夏天動物產奶特別多，牧民大部分以奶製品「白食」為主，讓動物盡量吃肥嫩牧草。到了冬天因為奶產量少，才吃「紅食」肉類。 在戈壁有水源的地方也可以養牛羊吃，蒙古人並不常吃駱駝，也不愛吃。沒東西吃時，我吃過半顆駱駝肉包子。嚐起來硬硬臊臊的，難下嚥。聽說，冬天駱駝肉比較好吃。   ◆駱駝便便也不能浪費，撿來曬乾可以當柴火。剩下的，才輪到糞金龜。     蒙古的牛、羊、馬等動物，每種的便便都有專屬的推糞金龜蟲。這群金龜很幸福，沒有人類來跟他們搶。但是當我一靠近，他們像軍隊移師轟地散開，好壯觀。 真不好意思，打擾了他們用餐。   ◆秋天，戈壁突然開花了，我想，駱駝這下有福了。    拍完駱駝，國瀚的鞋子變成鮮黃色，染上滿滿的花粉。 蒙古朋友說，駱駝才不愛吃黃花。他比劃著桌上的糖果說：這裡有一堆糖，你會先撿好吃的糖果，現在沒得選了，就只好吃這些不好吃的糖。那些花就是秋天剩下的食物。菊科的小黃花，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吃，類似艾草有濃重的味道。   ◆戈壁區也有這種綠油油的地方。  這是傳說中的綠洲。南戈壁省最大的沙漠，有100公里長，要去沙漠西邊這個唯一的綠洲，得沿著沙漠邊開車2、3小時才到。 我看到這片綠油油，覺得駱駝住在這兒應該很幸福。而且，還有湧泉。那麼，戈壁的人應該都喜歡搬來這兒住，有水可以用、有草可以放牧駱駝、牛羊。但是，附近卻不見蒙古包，駱駝也只有幾隻。因為，這裡長的草並不好吃。   ◆沙漠裡的駱駝隊。想要騎駱駝，可以向牧民借，1小時大概5美金。    這種畫面在蒙古並不多見。因為這般廣闊的沙漠，只有南戈壁省才有。 蒙古戈壁大部分地形是平坦的硬石礫灘，並非沙漠。   ◆尤金河谷邊的雕刻師，用戈壁的黃石頭刻成的駱駝隊。     真後悔沒有把它買回來，純手工雕刻的，雕工很有味，坐在那兒欣賞了很久，也不會膩。 一個只要台幣1百多元。後悔呀！   ◆這隻駱駝，像ET。     跟駱駝相處後，我覺得駱駝更像恐龍，迷你型的恐龍。體積龐大、動作又慢慢的，姿態很優雅高貴，像縮小的草食性恐龍。 就在駱駝生長的這片蒙古戈壁之下，也真的埋藏著很多恐龍化石。很難想像古時候，這塊地到處都是恐龍！    ◆而且，就在戈壁，我可以自己挖到恐龍蛋！？